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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著大智的愚小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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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前人後

藏著大智的愚小丑

黎耀華

2/11/23

「難得糊塗」是一個你我都曾經聞說的話。人生追求智慧,但世事也有云「大智若愚」,表現愚蠢的實為大智者。行為表情都是傻呼呼的小丑,原來在他的世界裡,其實都深藏著大智慧;而扮演小丑的人,也是經歷主恩而看透人生的智者。



神創造的每一個人都有兩面的,在外顯的性格之下,其實都深藏著另一個自己,只待那位造物主,在適當的時間把這「另一個自己」顯現出來。說話時溫柔聲輕的Hero,自言本性也是靜態內儉。不過自從信耶穌後,他就變得火熱,既全心於靈修與讀經,更積極參與教會的活動與事奉,例如詩班、兒童團契導師等,連他自己也意想不到。


「在我信主之前,我是一個十分內向及被動的人,並不顯眼,不喜歡說話。在老師的眼中,是個不顯眼的學生,我的自我價值偏低,在家裡我是排行第二,有一位姊姊、一位弟弟,常常覺得有沒有我都沒有所謂,我不喜歡自己的樣貌和聲音,所以學生時代也沒有太多的相片。我亦不會參加任何學會作職員、風紀等。」

 

決志信主之後,神開始改變Hero,令他不像以往那麼不喜悅自己,也讓他有開始願意走出來接觸世界,參加詩班上台獻唱,更在台上以魔術和小丑傳福音。


更意想不到的,是他在工作甚至是人生方向上,都發生了變化。那時候剛出來社會工作的Hero,受惠於香港經濟起飛,由基層的倉務文職,逐步晉升至專職印報機的繪圖技師,後來為了追求生活與工作的平衡,他轉職為學校的資訊科技技術員。


平穩中回應呼召 踏上福音小丑之路

在安穩工作的另一邊廂,Hero在教會的事奉,亦從沒有停止過。他感覺到人生需要有目標,於是神就在那一個時候攪動他的心,呼召他離開學校資訊科技技術員的工作,轉跑道到教會擔任傳道幹事,當中他專注為兒童群體服事,就為他將來做一個「福音小丑」鋪路 — 即使當時他的經濟環境並不太許可他全時間做教會傳道工作。


「那時候我的太太已經全時間修讀神學,但當時我卻感覺到自己的不足,難以全然明白兒童的心理與成長需要。」作為折衷,他因此只能辛苦地半工讀,工餘時不斷地修讀與兒童相關的課程。他不單學習兒童心理學和教學法,更參與「萬國兒童佈道團」,學習做小丑、扭氣球、變魔術。這些本來作為興趣的學習,慢慢吸引了Hero走上福音小丑之路,太太亦是十分之支持。


「有一次,導師安排了我們到醫院做小丑佈道會,作為課程的習作。然而在完結時,我感到自己非常渴望可以透過小丑作媒介,去傳揚福音。」Hero就是如此開始踏上「福音小丑」之路,他與多位曾參加萬國兒童佈道團的弟兄姊妹合組了「好好丑丑佈道隊」,開始在不同的教會與團體當中演出小丑劇,藉著當中的默劇和魔術雜耍,不單帶來歡樂,更帶來改變人心的信息。聖經劇目如「浪子回頭」、自創劇如「尋找快樂的人」等。業餘但用心的演出,不單逗得大朋友和小朋友開懷,更讓觀眾得益。他們更曾在婚禮中表演「神創造天地和人」,以別開生面的方式,為新人和賓客述說神設立婚姻的心意。


小丑福音多元 交流擴闊眼界

小丑隊由2002年成立至今,他們已經演出了逾200場,此外,他們每年更舉行小丑福音訓練班,進一步傳揚這種另類的「多元福音事工」。當中Hero雖然因工作關係,周末和周日出隊通常都缺席,他卻擔當了團隊的所有行政和聯絡工作,在幕後為小丑隊的事工出力,直至2013年因入職教會作全職傳道人而暫時放下小丑隊行政之工作,小丑隊繼續運作傳揚福音。


2015年有一個「香港小丑節」,當時邀請了很多外國的專業小丑到港表演和交流,Hero發現當中不少小丑都是以傳福音為出發點,更帶來不少創新的表演手法,讓Hero大開眼界。「曾經有一個小丑,在完成其小丑劇後,主動向在場的內地人單對單傳福音,那一個場景令我十分感動,很激勵我。我一直以為小丑劇目都只是流水落花的說故事,但藉小丑劇去述說自己在信仰上的心路歷程,原來是可行的。」

 

另一個自己 以丑角呈現

小丑看來笨拙搞笑,但他並不只是單純搞笑般膚淺,他其實也有他的意義。首要的是「認真玩」。「你會說『扮醫生』還是『做醫生』?我們都是說『做小丑』,而非『扮小丑』。」他解釋,小丑看來很蠢,動作很誇張很搞笑,為人們帶來歡樂,其實需要「做小丑」者變成另一個角色,而這個角色的性格可以和自己本身完全不同。Hero自言本身性格內儉怕事,但當他化上了妝,穿上了小丑服飾,就會自動「小丑上身」,「各式大癲大肺的動作我都會做到,那個也是我,也是我這個小丑的特質。」

 

「有一次小丑演出後,我落了妝,遇上一位剛剛才看過我表演的小女孩,她望著我的臉龐,思考良久問道:『你是誰?』」同一個身體,不同的角色,正是因為神賜的能力和心力,讓他可以另一個與原本的他不同的身份,作出原本的他不會做的事。

 

上了妝的小丑不單是另一個人,原來更是神的代表。「小丑看似低下,好像泥土,卻是彰顯了耶穌基督的樣式,如神降生為人。」降生為人的基督改變人生命,小丑也為Hero賦予另一個人生。

 

「小丑改變了我 也改變了他們」

「神藉小丑改變了我很多,小丑本身亦給了我很大動力去事奉神,就如一個火車頭般拉動我,讓我看到多元佈道的可能。」Hero說,即使他曾有數年往柬埔寨宣教,仍沒有減低他對小丑的熱情,去年完成宣教回港後即再投身小丑行列,甚至連帶做小丑以外的工作,例如拍攝小丑表演片段並剪接配樂加字幕,即使是睏極時也有力完成。

 

做小丑多年,每年平均數十場演出,總有些是令Hero印象難忘。有一次,他和隊員出隊海外,到了柬埔寨一個專門協助受虐待群體演出,單是聽完了該機構同工講解事工內容,已經讓他感到扎心。「我們完成出隊演出後,有一個原本不要來參與我們活動的小孩,主動走來與我們的小丑擁抱;又有一次我們到一家教會演出,表演前教會的傳道人已跟我們說,有些小孩不喜歡小丑,「可能是因為近年的電影對小丑的描述較為負面吧。」

 

「我們如常表演,完結後半小時,小孩們都來要和我們每一個小丑拍照,其中還包括那位原先很抗拒小丑的小女孩。」Hero形容,小丑帶來的愉快和喜樂感覺,可以掩蓋一切恐懼。

 

歡樂可以如此簡單 

近年疫情與移民潮,令這城充滿愁悶之情。作為一個帶給人歡樂的小丑,Hero的生活雖然或多或少受影響,疫情下出隊的機會也少了一些,但常被小丑角色的喜樂充滿的他,卻仍有一套「苦中作樂」之道:看到孩子歡笑的臉,他就已簡單地滿足 — 滿足於一杯涼水,不算豐足但也無欠缺的快樂。就如傻傻的小丑讓人看到就快樂,快樂就是那麼簡單。「這不是出於自己,全是上帝使用自己,我要將榮耀歸給上帝。」

 

就如Hero喜愛的金句:「我們傳揚他,是用諸般的智慧勸誡各人,教導各人,要把各人在基督裡完完全全地引到神面前。」(摘自《聖經》(歌羅西書)128)小丑是一個不用言語,卻可讓人輕鬆愉快地接觸福音的非傳統方法,也讓做小丑的人體會不一樣的角色以致生命變換。

 

愚愚的娛人者,既自愉,更自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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