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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愚蠢卻愚拙

今時今日為了信仰而「甘於愚拙」也不是一條易走的道路。社會與教會多的是講體面,要「識做」,如李國章或稱許或嘲諷陳文敏要做niceguy。從現實角度看,堂會確實有為數不少的nice guy,但是否有陳文敏的學養與品格則是未知之數?


聖經的「愚拙」與坊間談論「愚蠢」有共通,也有差異。就理性與知識論的角度,基督徒的智力或智商不會高於及低於未信者。年輕時,筆者聽過不少反智與反進化論的講道,這些講論有時無意之間低貶世俗的科學與研究,更引用經文嘲諷為「世上的小學」(哥羅西書二8)。 按筆者觀察,本港大多堂會為中產,而中產身分的界定之一是有大專教育學歷,因此堂會大多信徒的智力應有一定的水平。然而,為何華人教會常予人「反智」的觀感? 筆者對此現象的粗糙理解,就是堂會的組織運作與決策很多時是按照「習慣」(慣常做法)多於理性思考。可能有人會說:「我們開會時,不是很理性地討論問題嗎?」與會者確是理性地討論一些無關痛癢的議程,但一些更重要的討論事項卻不會放在議事桌上。有些堂會更會議事還議事,執行卻是另一套。 有時看一看堂會選舉領袖的機制,便能理解堂會領導層為求施政順暢,當選或委任的領袖,基本是「同聲同氣」,異議者一早被排除,於是堂會領導層常犯毛病便是「集體盲思」(group think)。筆者見識不少神學院、宗派、堂會、機構與差會等於決策方面所做的「蠢事」(利申:我參與不少組織的董事會,我也做過上述這些「蠢事」)! 要避免同犯一樣的錯誤,是有法子減少的;可惜是教內自以為是與自高自大的領袖特多,他/她們不肯放下身段與位置,聆聽相反甚至對立的意見,先「定性」(不信聖經權威、自由主義者、反建制、激進派等)與標籤對方,根本不從相反角度來檢視問題,從而作出改善。 有些教會人士是「故意愚蠢」,拒絕新知,把堂會封閉於其「集體記憶」想像應是這個樣子;甚至堅持這樣思考與做法為「正統」,任何更改則為異端。有些教會人士是「無心愚蠢」,明明在外面有不少類似知識與經驗可供參考,卻不會向人求問與求教。還有些教會人士是「選擇愚蠢」,因這是最安全的做法,有其他人一起承擔責任,大不了便道歉了事,毋須問責而下位。 正因為教會組織的習性是要求「一致性」,抗拒差異,更不屑於多元化與多樣化,變相地教會組織只會走向「官僚化」,樣樣按本子辦事,不做「越矩」事情。如筆者見識過某些堂會借堂之「官僚」程序,遲遲未有確實的回覆。當教會組織運作如同政府部門一樣,我們只見運作有效率,堂會已失掉了重要的「人情」。 文藝復興時期,伊拉斯謨(Erasmus, 1466-1536),寫了嘲諷當時教會的《愚人頌》,他看愚人是「唯一樸實、誠實和講真話的人」,而愚人的心思都從表情和談話中表露出來了。相反,「醒目仔女」卻有兩條舌頭:一條舌頭講真話,一條舌頭編造謊言。「愚人心術正直,沒有陰謀詭計和惡,而智人卻自認爲無人與之比擬」。 用聖經理解,如同保羅所理解:「神卻揀選了世上愚拙的,叫有智慧的羞愧;又揀選了世上軟弱的,叫那強壯的羞愧。」(哥林多前書一27)。 對比世人的智慧,神的智慧是使「聰明反被聰明誤」,當人「謀算虛忘的事」(plot,詩篇二1),「那坐在天上的必發笑;主必嗤笑他們」(詩篇二4)。當中央與特區政府越強力對付「港獨」,只會適得其反,驅動更多年輕一代支持「本土」運動,甚至否認中國人身分,這是筆者不想見到的走勢。 「為基督而成為愚拙」(fool for Christ),不是智力高於別人,乃為信仰緣故,有時甘於「不識做」、「不俾面」、「不負責任」、「不夠nice」、「不夠醒目」,求主引導我們不愚蠢卻愚拙!

轉載自香港教會網站:www.hkcrm.org.hk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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