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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樣做神學?(下)

《做神學──同走進處境神學》提供一個框架,作為我們做神學的參考,就是「經驗」、「探索」、「反思」與「回應」的「螺旋式流程」。衛斯理的四大神學支柱:聖經、傳統、經驗與理性,同樣提供四個向度幫助我們做神學。大多華人教會甚為重視聖經,也有人把「聖經神學」看為權威;然而只有聖經,欠缺了理性與傳統,只會製造大量迷信聖經的基要主義者。週一晚,筆者有幸上了曾思瀚一課「新約的政權論述」,他清楚指出聖經本身的限制,即就政權確實有些地方沒有處理;尊重聖經的學者不會把聖經無限擴大,把聖經強加扭曲,為了要遷就現實。曾思瀚的治學與教學,向我們示範了怎樣做神學。 回顧歷史,能夠向教會產生影響的神學工作者,這些神學工作者少不了是全職牧養堂會場景的具體經驗。就以巴特為例,1908年,他受按立為牧師;1911至1921年,巴特於薩芬維爾的改革宗教會事奉。當巴特進到堂會現實場景,他發現他過往所受的神學教育,未能滿足會眾的需要,特別會眾多來自工廠工人。於是巴特由經驗,重新進入聖經;他的理性不再是批判聖經,而是聖經、傳統、經驗與理性四方面的整合。巴特理解「神學所承受的任務,也是它應該及能夠達成的任務,就是服事教會,服事教會的主。」(《基督教神學原典菁華》,38頁)他更明言:「神學並非是神學家的私人專利,也不是教授們的專利。」(《基督教神學原典菁華》,39頁)神學既與教會息息相關的,為甚麼信徒做的是「信仰反省」,專業神學工作者作的大量文字方是「神學」?筆者理解「信仰反省」與「神學」是共通的,不存在一高一低。 莫特曼於Experiences in Theology敍述他於1953年抵達不來梅Wasserhorst一間改革宗堂會,他分享這個會眾有400人,50個農場,2000-3000頭牛。他承認這個牧養體驗是艱苦卻寶貴的,「我現在認識人們的神學,在他們的掙扎中,在應付生計中,在對死者的回憶與在對子女的掛慮中。」(Experiences in Theology,5頁)因此,莫特曼理解的神學不是抽象的,「它必須熱情地投入於會眾的生活。」(The Open Church:Invitation to a Messianic Lifestyle,14頁)神學不能脫離場景,它探討的不應是古人於某神學課題未曾處理好的枝節,乃是當前教會要回應世人提問的課題。 筆者欣賞兩位本港神學工作者,分別是馮煒文與楊牧谷兩位前輩。馮煒文於六十年代任職基督教工業委員會,他服事工人的場景,使他重新思考傳統教會只強調人是罪人的缺欠;人同時也是「被罪者」(sinned-against)。馮煒文提出「被罪者」的神學理解,並對剝削人性「結構性罪惡」的批判,已被不少福音派學者接納,如Ronald Sider及Ray Bakke等。在1980年,能夠提出較為原創的神學理念,源自本土而能影響歐美的神學界,按筆者的認識(倘若有錯,歡迎讀者指正)也許只有馮煒文能夠享有此聲譽。明顯地,馮煒文做神學與大多學院派做神學不一樣,他甚少在學術期刊發表專文(筆者也不否定專文的價值);只想指出是大多教牧與信徒對「做神學」有偏差的理解,那些發表專文的才是「做神學」,馮煒文寫的文章只是「信仰反省」? 楊牧谷本身為英國劍橋大學哲學博士,曾任教於本地神學院,同樣他不走「學院派」神學路線,自1987年起,他全時間從事寫作,不斷「做神學」來回應時代課題。他嘗試以聖經、傳統、經驗與理性來詮釋當下場景的時事。楊牧谷以香港為本位來「做神學」,早於1983年撰寫文章〈本土神學的回顧及前瞻──復和神學芻議〉(收錄於《一九九七與香港神學》)。就香港前途問題,他於1987年寫了四十多萬字的《復和神學與教會更新》,其後再有不同版本面世。可惜,本港教會內就「復和神學」延續的討論與應用不多。 本地已有少數神學工作者明白神學不是「象牙塔式」,筆者尊重兩位本港神學工作者,分別是劉達芳與莫陳詠恩,她們走進基層來「做神學」。劉達芳對基層神學的貢獻是毋庸置疑,可惜是後繼乏人,未能使基層運動壯大。〈中神課程概覽〉這樣介紹陳詠恩:「她認為神學不是知識分子的專利,而是草根階層為主導的信仰反省,亦是教會神學的重要組成部分。神學的治學方式除了靠哲學思考討論以外,也有賴社會科學的田野調查,再加上實踐反省。」(19頁) 一直以來,不少教會人士對神學有錯誤的理解,正源於我們把「神學」等同為絕對而不容有錯的信念或教義。我們把神學放得過大,神學不是教義,神學探究或「做神學」是容許犯錯的。周聯華說得好:「信經和教義都曾經過教會的討論和核准,所以限制較大;神學是比較個人的,責任自負,以致自由得多。」(《神學綱要》卷一,11頁)惟有我們把神學重新從「神學院」解放出來,不是否定「神學院」的角色與使命,乃是讓每位神的子民在中菲或中日因領土主權出現衝突時,或港人對內地人士存有偏見與成見時,我們從場景出發,人人做「復和神學」。信徒不一定要認識沃弗(Miroslav Volf)或楊牧谷是誰,但當他/她明白如何在對立群體中展示真理與恩典,並能作進一步的「信仰反省」,這就是「做神學」了。 當前華人教會的挑戰,不在於「講神學」,乃在於教會大多數能各按場景來「做神學」;至於做得好否,就由大公教會作出評價。

此文部份內容講於5月11日「走進社群的神學與牧養」講座,再加整理,在此分兩次發表。 轉載自香港教會網站:www.hkcrm.org.hk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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