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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天佑﹙Dr Peter Poon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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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生命・愛香港

潘天佑﹙Dr Peter Poon﹚

潘天佑

29/11/10


(信報,2010年11月30日) 於2009年初,德國太空署特別頒獎給美國華人科學家潘天佑博士﹙Dr Peter Poon﹚,表揚他多年來對美國及德國太空合作事業的貢獻;美國的三星上將也親自頒獎給潘博士,感謝他多年來於美國太空總署﹙NASA﹚加州理工學院噴射推進研究所的重大貢獻;伴隨旅行者一號及二號在深太空飛了31年、抵達太陽系邊緣,NASA特別頒獎給潘博士,祝賀他的卓越功績……潘博士在其專業領域享有國際聲譽,在1998年國際系統工程學術會議上他被推舉為會議主席,且被列入《世界名人錄》及《美國名人錄》。


飛行夢,始於兒時

自古以來,人類面對遙不可及的天空,有著無限的奇想。不少人想盡方法,希望一飛沖天,一窺天上的世界,但都事與願違。直至1903年,萊特兄弟 (Wright Brothers) 發明了飛機,人類終於能飛上天際。半世紀後,人類開始探索更遙遠和不可知的太空……不少人貢獻了一生,為的是要讓人類在宇宙中走得更遠,知得更多。華人科學家潘天佑博士,便為這段人類探索太空的歷程,付出了三十多年的努力。 潘博士生於中國一個軍人家庭,父親潘澤光先生是中國最早期的飛行員。潘博士直言,立志參與航天研究,很大程度是受父親的薰陶,他說:「父親在抗日期間是中國空軍的飛行員,與美國飛虎隊(美國派往中國支援抗日的空軍部隊)並肩作戰,保衛國家,讓我對天空很感興趣。約四、五歲的時候,我望著天空,有很深的聯想:『向著天空一直飛,何時才到盡頭?假如天空的盡頭是一道牆,那麼牆後面又是甚麼?』後來能夠參與太空探索的工作,確實令人興奮。」 童年的飛行夢,將潘博士帶進了太空探索的歷史任務中。從香港大學畢業後,潘博士赴美國深造,在完成首個博士學位後,便一直從事太空科技的相關工作,主力研究深太空(Deep Space)網絡通訊,他說:「我持有電機工程學博士學位,也完成了物理學博士課程……這樣的學術背景讓我有機會參與多方面的科學研究工作。我在NASA工作時,最初是負責評估太空船飛往土星和木星等外行星(Outer Planets)時,所需承受的熱力,這與熱力物理學有直接關係;後來,我也從事過能源系統的研究工作,如太陽能系統的研究等。」


看重團隊精神

潘博士在加州理工大學(California Institution of Technology)的噴射推進器研究所(Jet Propulsion Laboratory)工作三十多年,曾參與美國和歐洲多個大型太空探索工作計劃。2001年,美國展開火星探索任務(Mars Odyssey Mission),他便負責管理該任務的深太空網絡通訊系統,那是當時世上規模最大和最先進的科學通訊系統。提到工作,潘博士便很雀躍,他說:「旅行者一號(Voyager 1)和旅行者二號(Voyager 2)已在太空飛行了31年,到達了比冥王星還要遠幾倍的太陽系邊緣,帶來很多科學資料……當年鳳凰號(Phoenix)、勇氣號(Spirit)、機遇號(Opportunity)成功登陸火星,世界各地的記者都來採訪,對我來說是很寶貴的經驗……還有一艘飛往土星的太空船,我當年親証它發射成功,如今它已降落在土星的衛星泰坦星(Titan)上。」 在工作上,潘博士最看重的是團隊關係。他說:「其實『系統』是太空探索的重要一環,它包含了硬件、軟件和人。這些元素之間的關係,直接影響系統能否完成工作。一項工作是否成功,關鍵在於系統各部份是否協調。一個界面(interface)出問題,整個系統也可能出問題。例如我們要把一艘太空船送上火星,你的部門做得好,其他部門做得不好,也將以失敗告終。因此,我們一定要顧全大局,正如聖經所說,凡事要互相效力。」因為重視團隊,潘博士把每次工作的成果歸功於所有參與的工作單位,他說:「其實很多時我有幸分享的獎項都是團隊性的,有時我是團隊的帶領者,但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團隊精神。在NASA,我們常會把工作外判給其他公司,我很堅持要將他們的名字加入工作成員名單當中。這讓他們很高興,往後大家合作起來也會更好。」


我如今所知道的有限……

面對著太空三十多年,潘博士見証了很多歷史性的科學發現和突破,潘博士自言在當中得到不少啟迪,他說:「2004年,勇氣號和機遇號探測到火星表面有礦物質;後來,鳳凰號被送上火星,証實那裡有水份,但仍未發現有生命──微生物,若發現有微生物,那將是極重大的發現……科學就是這樣,一步一步地發展,一步一步地尋求。我覺得科學家和基督徒的信仰很相似,都是尋求真理。當我們愈接近神時,所知的便愈多。正如哥林多前書十三章說:『我們如今彷彿對著鏡子觀看,糢糊不清;到那時就要面對面了。我如今所知道的有限,到那時就全知道,如同主知道我一樣。』早前美國派太空船量度宇宙溫度,顯示宇宙因不斷擴張而溫度持續下降,加強了大爆炸理論(Big Bang Theory)的可信性。時間、物質和空間都是在宇宙大爆炸中產生,我認為這奇妙的事實在是進一步地表明了造物主的存在。」


不可以單靠理智……

在NASA工作,潘博士經常早出晚歸,是個典型大忙人;而從事科學工作,難免會遇上與信仰衝突的情況。原來潘博士在年少時,也曾經歷過一番理智與感情的爭戰,他說:「中學時,我在同學帶領下認識了一位美國傳教士,他是一個很親切、很真誠的人,記得在崇拜以後,他每次都是請幾個人去他的家,我們吃很簡單的東西,花生醬三文治而已。那時我覺得基督徒很有與別不同的愛心,但我在理性上還是不能接受,還有很多自己的想法。當時我對科學很感興趣,覺得萬事萬物都需要有一個解釋,亦即要有証據。並且那時我已立志要到美國唸科學,所以心底裡會問一個問題:『有信仰是否會違反理智呢?』但後來經過禱告,我很真誠地求問上帝,若世上真的有一位造物的主,那麼請祢向我顯現吧!過了幾個月,並沒有經過甚麼生命中的大事、大變化,但我卻很自然而然地相信了,接受了耶穌基督作我的個人救主。相信的那一刻我感到心裡有一種極大的平安和喜樂,也確知我已經重生了。其實我們需要自己打開心門來接受主,不可以單靠理智,也需要憑著信心去接受。就好像主耶穌來扣我們的心門,那麼我們便打開心門去接受吧!」 在潘博士的生命中,有四個人對他的人生有很大的鼓勵,他分享:「感謝神,我有一位很好的太太,她一直對主很忠心,也一直扶持我。我的舊同事Cindy也給了我很大的鼓勵。她很努力從事科學研究,但同時又盡心事奉上帝,她告訴我上帝在她身上的計劃,不論上帝怎樣安排,她也會照辦。因此,上帝呼召她時,她便離開NASA,與丈夫一同全職事奉上帝。還有我的同事Johnny和中學時代的生物科老師Miss Ruth Wong,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上帝的愛在流露。讓人看到他們的愛,實在遠勝過提出一些科學論據和爭辯。」


寄語新一代

香港教育制度一直是「理科」(Science)的天下,近年陳易希、沈詩成等天才科學少年的出現,令香港新一代對科學更嚮往。作為一位著名的華人科學家,同時也作為香港人,潘博士希望香港年輕人的眼光可以看得更遠,他說:「不論是從事太空探索,還是做其他事情,也不能單靠個人能力,要追求整體合作,互相效力,才會成功。我們的社會,還有很多基層人士過得很苦。在這個科技發達的時代,為甚麼還有人連最基本的需要也沒有足夠的供給呢?所以,我希望年輕人除了考慮自身利益的同時,也要多想到別人的需要……若果大家有志於研究科學,便要知道科學可以很學術化,不一定能帶來大量財富。很多從事理論物理的人,他們不一定有豐富的物質收益,但他們有很強的好奇心,有追尋真理的心志。其實,不論我們做甚麼,也要清楚自己為甚麼要做這些事,而這些事又能否為人類帶來幸福。」


追求心靈上的滿足

從事太空探索工作多年,潘博士現已放下了繁忙的工作,正式急流勇退,準備迎接新任務。他說:「數月前,我和家人到芝加哥渡假,突然感到腰間痛得很厲害,但又不知發生了甚麼事情,後來回到羅省,仍感劇痛難當。進了醫院後,做了各方面的檢查。那時,我心想上帝也許要把我接走了,我心裡很平安、很接受……我工作了那麼多年,常常八時、九時後才回家,挺晚的,而事奉神的時間也很少。我現在才剛退休,若回去見神,可還未有時間多作點服侍呢!我心裡想,要是祂給我多點時間的話,那也很好吧!但若祂要接我回去,我都沒有問題!我太太一直陪著我,很來才發覺原來是中國人說的『生蛇』,沒有生命危險的,但就痛了兩個月。」 潘博士自幼離鄉,便一直沒有回去。近年重返故土,讓他有很大的感受,他說:「兩年前到中國旅行,發覺中國真的有很大的變化,充滿各種新建設。回到家鄉恩平,見到當地的發展相當成功,可見中國人確實是很勤奮的。我希望中國、美國和其他地區,除了物質上的發展,也能更接近上帝,追求心靈上的滿足。」 「退休後,我打算寫一些書,心裡也有一些點子,但還未選定題材,盼望寫點可以幫助別人的東西吧。我可能會用較普遍的文字闡述太空科技,可以的話也希望在文中加入基督徒對科學和信仰的看法。我也發現有不少年輕人受糢糊的網絡資訊影響,做事不求甚解,所以,我想就這方面編撰一些較為嚴謹的網頁和著書,希望可以幫助他們。當然,最重要的是求問上帝給我事奉的方向!」在NASA工作了幾十年,潘博士家中累積了不少與工作相關的東西,現在退下戰線,大概目前首要的「任務」還是盡快整理一下它們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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